第1章 序章 羽落之日 (1/2)

在一片黄沙大地上，一个着精壮上身的黑发男子正蹲在沙地上，他右手握着的大刀扛在肩头，他外貌刚毅，一双眼睛如鹰一般锐利。他的身后仅有百余不到的人，而在他的对面却有着如同海洋般数也数不清的敌人，但他的脸上依旧挂着张狂的笑，他的左手抚摸着在他一旁不停朝着对面敌人低吠着的一头灰狼。

“乖孩子乖孩子。”

男子让灰狼冷静下来后，就对他身后一个金发碧眼、白皮肤、身材高大，与他们看上去格格不入的西方男子说道：“蓝里斯。”

西方男子抱拳沉声道：“属下在！”

男子一边抚摸着灰狼的背，一边说道：“你不是经常和我争执说你们西方并不是蛮夷荒地，也有着很多璀璨文明么？”

金发男子一怔，就听这男子继续说道：“那就回去带着我那婆娘和小子离开中原，带她俩母子去西方看看。”

金发男子闻声就猛然激动了起来，他大声说道：“统领！请让克劳我与你们一道共赴沙场！”

男子头也不回的道：“这是命令。”

金发男子垂下头，紧握着双拳。

这时候一个右眼受伤扎上了绷带的男子从后面走来，他浓眉大眼，留有一撇好看的胡子，他身上的盔甲早已是破烂不堪，只见他拍了拍金发男子的肩大笑道：“克劳，你跟着我们南征北战也快有五年了吧，你何时见过我们灰羽败过？”

金发男子激动道：“可是三爷，这次不一样啊！那异人王……”

那蹲着的男子这时站了起来，打断道：“蓝里斯，这是我贺天养作为灰羽士首领给你下达的最后一道命令。”

金发男子没有接令，而是苦苦哀声劝道：“统领、三爷，你们灰羽已经为中原人族做得够多了！可这次他们竟连夜撤军撤回长城内，这明显是把我们给抛弃了啊！！！统领、三爷！！！”

灰羽士统领贺天养和着被称作“三爷”的男子同时仰天大笑了起来，笑罢贺天养才回复道：“你错了蓝里斯，我们灰羽从来就没有为中原人族战斗过。”

金发男子一怔，“那……”

贺天养望着对面的军阵，眼中充满了战意，“中原人族羸弱，异族强势，我们灰羽只会与强者战斗，弱者不配成为我们的敌人。”

“三爷”笑着说道：“我们灰羽与中原人族本就只是合作关系，不存在抛不抛弃，从前朝到现在的大周朝，一向如此。再说，我们灰羽的强大可是在那异族之上，中原人族又如何会不对我等心存戒心？他们有句话说的很好——那就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所以对于他们来说，我们又何尝不是他们的敌人？”

金发男子拳头紧攥，撇过脸，神情难看的道：“可是那位异人王……”

听到异人王这三个字，贺天养眼中的光芒变得更加强烈，“这位新晋的异人王很强，比我还要强得多，所以这才有趣！”

“我等灰羽一生都在追求着强敌，如今强敌就在我等面前，我等又如何肯退？”

“如今绝境无关中原人族，只是我等想要去战！”

金发男子垂下了脑袋。

“蓝里斯！带着我那婆娘和小子离开中原！这一战不属于你，只属于我等灰羽。”贺天养说到这里，刚毅的脸庞忽然闪过一道温柔，“我那小子还没取名字吧？那就叫他贺蒙贺天生好了，老子天养儿子天生，哈哈，不错不错。”

“三爷”叹息道：“这话要是让朝廷里的那些文官听见，恐怕又要说我们这些杀才不懂礼义廉耻了。”

贺天养豪放大笑，“老子给儿子取名天经地义，哪管他们那些酸儒何事？杀才？我等灰羽士不是只知杀伐，而是战场才是我等的归宿。”

“三爷”点头笑道：“大哥你说得不错。”

贺天养笑罢，又对金发男子说道：“克劳。”

金发男子眼睛变得湿润，他狠狠一咬牙，就单膝跪地抱拳道：“只要我克劳蓝里斯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夫人和公子！”说完，就见金发男子快步往回而去，没一会儿，金发男子就骑上了马朝着后方的长城方向疾驰而去。

金发男子走后，贺天养就对“三爷”问道：“老三，能动的弟兄还剩多少？”

“不到五十。”

贺天养道：“不能动的弟兄用战车带上，这一战，我想大伙谁也不会想要缺席的。”

老三轻轻一笑，道：“我明白了。”顿了顿，老三又叹息道：“我们来此已有四个月之久，你家小子也快有三个月大了，但一面也没能见到，大哥你不觉是件憾事吗？”

贺天养大笑，“活着的时候不连累生你的人，死了的时候不连累你生的人，所以我家小子是个好福气。”

老三一怔，没能听懂贺天养话里的意思，而贺天养也不打算作解释，只见他肩上扛刀，挺直着背注视着远处异族的战阵，贺天养的眼中满满战意。

“老三。”

老三闻声，就命一名灰羽过来为贺天养着甲。

没多久，贺天养披挂上甲衣后，就扛着刀带着那匹灰狼朝着那远处的战阵冲了过去！贺天养大笑着，奔跑着，好似在前方的不是浩瀚如海的敌人，只是静静等待着他过来收割的麦子。

老三见状，就让没受伤的灰羽将受伤的灰羽全都运上了战车，接着他们就随着他们的首领那般大笑着，无所畏惧的发起了冲锋……

…………

中原大周朝弘文历三十二年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