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夜阑更秉烛2 (1/2)

茯苓摇了摇头，“奴婢也不清楚，……主子只吩咐奴婢在这里守着您。”

朱由检心中的疑惑更深了几分，恰好看见那边一个婢女走过。茯苓会过意，连忙朝着那婢女招了招手。婢女走上前来，看了一眼朱由检，脸颊微微红了红。她知道这位是府里新来的客人，老爷和夫人似乎都很重视。只是他的身份却很神秘，整个早上大家猜了很久，也没有人猜出一个所以然来。

而今她却忽然见到了这位神秘客人的正脸，实在是有些吃惊。

她没有料到这位客人竟然生的如此好看……

她连忙低下头，虽然不知对方是什么人，但是只要是老爷的客人，那必定是身份尊贵的人物。她思量了一下，没想出该怎么称呼，只好看向了茯苓。“茯苓姑娘。”

“你可知道……庄主人身在何处？”茯苓问出这话，其实心中还是有些紧张的。她朝着这个小姑娘使了使眼色，希望能看懂她的暗示。

但是很显然，小姑娘并没有看懂。

“庄主吗？庄主和夫人正在宴请谢爷呢，这会儿应该才刚刚开始。”

听到“夫人”这个称呼，朱由检的脸色难看了几分。他直直盯着那小姑娘，虽然没有说一句话，但是这样忽然犀利的目光还是让这个婢女吓了一跳。

她明明只是如实回答了茯苓姑娘的话，又没有做错什么。

茯苓心中却如明镜般，她连忙应了一声，挥了挥手。“行了行了，你下去吧，我知道了。”

小姑娘立刻识相地退下了。

“呃……”茯苓有些尴尬地看着朱由检，“姑娘和段公子正在宴客……”

“我知道。”朱由检淡淡应了一声，“她刚刚说的‘谢爷’，可是谢文？”

“正是。”

原来是他。

对于这个名字，朱由检并不是第一次听说。

早在来金陵之前，王承恩便已经将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全然告知了他。所以他当然知道谢文是谁。不但知道，还知道这个谢文曾经被大火困于酒楼之中，杨清一单枪匹马地……不，据说还带了一个侍卫，就直直冲了进去，冒险地将他救了出来。

为此，她昏迷了数天。

在他还没有来金陵之前，对于谢文这个人，他的心底就已经隐隐生了些醋意。

他在皇宫里头步步惊心地处理了魏忠贤，这个女人便又给他招惹了一个男人。

真是让人……有些生气啊。

他心中正这么想着，茯苓的声音再次传入了他的耳朵。“奴婢听姑娘提起过，这位谢爷似乎是要离开金陵了。所以这一次，应该是送别吧？”

“离开？他要去哪里？”

“这个就不清楚了，姑娘并没有提起。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吧，姑娘说谢爷一定不是普通人，他做完他的事情，自然也应该回去了。”茯苓嘟哝着，“不过这也算是好事吧？段公子可是一点也不喜欢这个谢爷，如今要走了，倒也算是他识相。”

“宴席才刚刚开始？”朱由检忽然问道，他摸了摸肚子，忽然笑了笑。“我好像有些饿了。茯苓，你给我带个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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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你们家的厨子似乎水平十分了得啊。”谢文笑眯眯地又夹了一筷子菜，“我府里的那个厨子就不行，所以我最讨厌在家里吃饭了。”

他举起酒杯，看向了白敛。“白敛，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也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过，就把这么好的厨子私藏在家里，我若是今日不上门讨你这一顿饭，估计也一直不知道啊。你说，你是不是应该罚一杯？”

“我只是觉得还好，倒是没想到你喜欢。”杨清一也淡笑了笑，举起酒杯碰了一下。“今日你最大，你说要罚一杯，那就是一杯了。”

她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精的作用，此刻她的心中生出了些许释然的开心。

她以为上一次和谢文不欢而散之后，就再也不会相见了。

因为她毕竟是多尔衮，是整个大明的敌人。虽然她是个现代人，没有所谓汉人的高傲。可是毕竟因为朱由检，还是会有些抗拒。他们不会是敌人，可也不会是朋友了。

每每想到这一点，她的心中还是有一些遗憾的。

因为这些日子，虽说她和谢文的交往里都夹杂着互相的试探，可是几次生死攸关之时，他们双方都选择了以身相救。

更何况她是喜欢谢文的个性的。

就这么因为他的身份，就断了这个朋友，怎么可能会不难受？

更何况，他就要走了。自此一别，或许就是生死也再不会相见。

朋友一场，连个送别都没有，自然是有些遗憾的。可是她没有想到，谢文会再次找上她。并且还是以“谢文”的身份，有些无赖有些不正经，可是终究还是她记忆里的谢文。

他们都默契地没有提起多尔衮，也没有提前他们的感情。

这样就很好。

至少最后一面，还是以朋友的身份送别。而不是兵戎相见。

“谢爷可曾决定好，什么时候离开？”段如是轻轻抿了一口酒，问道。

“应该就半个月内吧。”谢文应了一声，“等我把这里的事情都交代好就会走了。看速度快不快了，快的话，收拾好了，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不是？”

谢文嘴上说着这话，眼睛却有意无意地飘向杨清一。

杨清一心微微颤了一下，没有去细想他的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