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9章 静好 (2/3)

孙膑走上去帮蒙犽解开丝线，认真地为他演示如何放风筝.他将风筝迎风托起，腾出一只手比划了一下，然后松开了手向后跑，不时转动一下风筝轴，让风筝飞得更高.

蒙犽学着孙膑的样子，有模有样地放起了风筝.风筝虽然飞得歪歪斜斜的，但还是飞起来了.老鹰风筝触到蝴蝶风筝的时候，蒙犽就冲孙膑挥舞拳头.

“我的老鹰要追上你的蝴蝶了！心点！”

孙膑咯咯地笑.他飞快地往前跑，拉开了蝴蝶和老鹰的距离.

“我的蝴蝶跑掉啦.你的老鹰还要再加油啊！”

两个少年就这么你追我赶，勾画出一副温馨的画面.

岁月静好.

……

邦良.「你的信仰，我来毁.灭.」

“你还要坚持你所谓的正义吗——我、的——主教大人？”

丝绸制成的手套摩挲着阶下囚的下颚，低沉的声线回荡着，显出几分空寂.伯爵刻意咬重了“我的”二字，欣赏着那张精致面孔的细微变化.这是他一贯的乐趣.

“所以，你究竟想干什么.”

即便被俘虏，张良却仍保持着冷静.他知道，越是慌张，就越是要保持冷静.

“我记得、好像就是主教大人最信任的人，出卖了主教大人呢.”

伯爵优雅地勾起唇角，毫不留情地戳破张良最后一道心理防线.他永远不会忘记，眼前这吸血鬼去教堂挑事时，自己最信任的教徒颤巍巍地将手指向自己的场面.

被最信任的人出卖…该是一种难言的感情吧.而眼前这深不可测的吸血鬼，保持着优雅的姿态，一层一层剥开张良心中所有的痛楚.

“当时，主教大人是不是心都要碎了？被人背叛的感觉，很不好受呢.”

伯爵依旧用平稳的声调着，血红的眸中多了一丝冷冽.几百年前的痛，我会加倍还给你、还给你们的.

“住口！你什么都不懂！不要在这里信口开河！”

张良那被禁锢的四肢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湛蓝的眸间渐渐染上雾气.他实在不愿回忆起那段画面.实在不愿.

被吸血鬼俘虏的人类，最终都是一死.他清楚的很.

既然如此，还担心什么.他索性将自己心中的话数尽抛出.

“是.我什么都不懂.”

出乎意料的，伯爵笑了.一丝狞笑，歪曲了他的唇角.

“几百年前，我被我的好友背叛，堕落成为人见人厌的吸血鬼.我什么都不懂.我只懂，你们教廷里的，都是群忘恩负义的家伙！”

伯爵渐渐攥紧了拳，语气也由一开始的波澜不惊变为愤怒.

“我什么都不懂、那你懂？！你懂什么！你懂失去好友，你懂被好友背叛是什么感觉吗！你们打着正义的旗号，不问青红皂白就来歼灭我的族人，这算什么正义！你！你啊！”

张良沉默了.他自诩能够拯救万千生灵，却无法拯救眼前这个因悲痛失望而堕落的吸血鬼.

“你懂什么…整日与黑暗作伴，看不到一丝阳光的痛苦你根本不懂！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有什么资格来为你的万千生灵祈祷！”

伯爵毫不留情地卡住张良的脖颈，似乎想将一腔怨恨全发泄到他一人身上.

“你什么都不懂…我的痛苦你根本就不懂！”

伯爵渐渐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就这么看着他的阶下囚想挣扎却又挣扎不了，缓缓阖上了双目.

一切都结束了。

……

亚安.「不会忘记你的.」

“大熊…他们都走了…只有你还陪着我…”

稚气未脱的少女紧紧抱住一只玩偶布熊，鲜红的眸间流淌出一丝落寞.她永远不会忘记，自己因为丢了玩偶低声抽噎，那英姿飒爽的青年笑眯眯地安慰自己，还将这布熊送给了自己.

那青年叫亚瑟.举手投足之间都流露出贵族的气息.他彬彬有礼地牵起安琪拉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

当时的安琪拉尚年幼，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他会不会一直陪着自己.亚瑟笑了.笑容里有几分无奈，但更多的是宠溺.就像是手足兄弟之间的相互关心.

事与愿违.一个月后.亚瑟作为主力上了战.场.临行前，他信誓旦旦地对声泪俱下的安琪拉，一定会平安归来.真单纯的安琪拉相信了，掰着手指等他凯旋而归.而他却像落入大海的尘埃，从此再无音信传来.

安琪拉只好和布熊一起孤独地生活.她不再是当年那个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姑娘了.但每每想到亚瑟，她还是会难过悲伤.她开始意识到，当年亚瑟的一定会平安归来，不过是一句安慰她的话.

“你亚瑟哥哥…他是不是真的已经不在了…”

安琪拉望着布熊那和亚瑟近似的眸色，声音有些哽咽.布熊自然不会回答她.但一个低沉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

“当然不是.”

安琪拉疑惑地盯着布熊，确定不是它在讲话后才转过脸.在这一刹那，她怔住了.

日日夜夜梦到的那张面孔，清晰无比地出现在了面前.

他的声音一点也没变.还是像以前一样.令人安心.

他弯着一双眼眸，颇感兴趣地打量着安琪拉.然后牵起她的手，在她额角落下一吻.

“有没有想我啊.”

安琪拉别过头去，她怕一对上亚瑟深邃的目光，就会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

“哼…才不想你呢.”

她故意这么.

亚瑟并没有生气，而是用哥哥哄妹妹的语气道.

“你不想我.那我想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