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老夫子与自尊宝（三） (1/1)

自尊宝又说：“我还听人讲呢，远古时代，人烟稀少qín_shòu多，百姓避猛兽，住家大树上，白昼拾橡子，黑夜睡树巢，所以自称有巢氏族成员。他们尚未发明衣服，终年**，夏打柴，冬烤火，所以又被后世叫作求生的学习者。炎帝神农时代，有耕稼了，百姓仍然天真，睡得香甜，做得缓慢，认母系的血缘，没有父系家长观念，同糜鹿做朋友，互不触犯，自耕自食，自织自穿，不存在害人的坏心眼。那是至德之世，理想光辉的顶点，是黄金时代。可恨黄帝轩辕，背叛至德传统，挑起涿鹿大战，绝灭蚩尤氏族，流血百里，还说什么文明杀野蛮！后来尧舜时代，设置百官，制造麻烦。再后来，汤王革命赶桀王，姜子牙发起号召，武王革命杀纣王，以暴易暴，哪有是非可言！从那时起，强压弱，大欺小，天下糜烂。汤武以来所谓的政治家，全是叛匪，专搞暴乱！”

夫子一惊，想要辩驳又不知从何辩起，只好忍气吞声地让自尊宝糟蹋圣贤。

自尊宝谈锋一转，戟指老夫子鼻梁，随骂：“你这家伙，自幼进修文王武王仁义之道，现今做了天下学阀，把持社会舆论，教唆后生。瞧你，儒袍蓬蓬宽，绅带纤纤长，到处唱高调，装模又作样，给各国的君王大灌其**汤，不过是为了升官发财，入伙分赃。你哟，你才是当代的头号贼王！不叫你盗夫子，而叫我盗帅，如此舆论未免太荒唐！”

老夫子哭笑不得，作莫可奈何状。

自尊宝又说：“咱们摆事实讲道理。我听说你用甜言蜜语诱骗子路，要他改行，不做侠客而做儒生。那傻小子被你驯化，摘掉歪帽，带上官帽，扔掉长剑，戴上印鉴，做了你的乖学生，朝廷的大官员。于是社会上传说你了不得，能化暴徒为良徒啦能化消极为积极啦，官方封你做思想工作的模范。后来呢，那傻小子搞政变，刺杀国王不成，自身却在国都东门外被剁成肉渣。子路落得如此悲惨下场，一条命都保不住，还为社会所不齿，是你教唆的结果。

老夫子一想起子路，心下凄然，说：子路献身给了自己的政治理想，虽生死而神不灭，不像你说的那样。

自尊宝笑到，你自己呢，什么思想工作模范，假的！你的教育失败啦！你还在吹自己是圣贤吗？你在自己的国家，受官方冷遇，两次被迫辞职，一走了之。你到别的国家做演说，又被驱逐出境，听说当地百姓，将你的脚印被当作劣迹给铲了地皮。去殷墟，去周都，求职不得，讨乞回家。前不久听说你，哈哈，被围困，断炊七昼夜，差一点饿死。可见你走一路霉一路，天底下找不到你的落脚处。请问到底值几个钱，你的道路？唔？”

老夫子气得吹胡须，无话可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