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修真13 (1/2)

薛掩光夹着少年，心下诧异。原来这便是涅无风名字的来历，终年积雪犹有花香的山，似乎在哪里见过。灵光一闪，难道是时常浮现的断头片段中的雪山？

与“自己”口中的昆仑山确实十分吻合。他竭力回想，剑光一闪……剑光……无论如何想不起来是怎样的一把剑。

预示里的世界震动，薛掩光脑中一荡，再睁开眼自己已经坐在了一张雕花木椅上，对面少年时期的涅无风眼含凶光，像只伺机出动的野兽，就等着给出致命一击。

他一言不发地握着一本书，像拿着敌人的猎|枪。琢磨着是给掩光一枪，还是拗断枪杆以示气节。

薛掩光听到自己悠悠地开口，必须得承认，语气有些欠揍：“前两回讲到哪了？哦，讲到西方世界的时光女神了。传说有一个位面，人类可以得道成仙，出了一个叫太白金星的人物。他云游四海，遇到了时光女神，两人相谈甚欢。有一次，他拜访时空女神时，见到客厅坐了两个人类，都自称是航海家，声称若能再重新活一次，必能证明自己坚持的学说。太白金星便与时光女神打赌，若给他们一人一个望远镜，看谁能创造出非凡伟业。两人对着望远镜啧啧称奇，自信满满地跳下了时空镜，一人名叫哥伦布，一人名叫麦哲伦。两人勇往直前，不畏风险。麦哲伦果然完成了环球航行，哥伦布也发现了新大陆。太白金星感叹两人虽都得到了望远镜，但际遇不同成就也不同。时空女神在旁干巴巴地道：那个哥伦布，拿着我的万花筒跳下了去。”

掩光抱着肚子哈哈大笑，擦了擦泪花，靠近板着脸的涅无风：“怎么，这个故事你不喜欢？那再换一个好了。”

他一手握住了涅无风团起火焰的手，中间的微风使掩光不受火焰的侵灼。涅无风上蹦下跳，呲着牙喉咙中发出吼叫声，皆不能撼动掩光分毫。

掩光一边制住涅无风，一边摸着下巴斟酌道：“再说一个你大哥的故事吧，说起来你还没见过他吧？”

涅无风眯着眼睛，戒备地被他按着脸弄回了椅子上。见涅无风重新坐好，掩光又道：“且说你父亲不是能分为两个分|身吗？脾气不好的那个对你大哥也看不顺眼，因此打发他到人间界去办差事。你大哥在人间界驻守了两千年，整日坐在云彩上观察四周，迷上了丝竹之乐。有一回，他碰到了一个善骑射的男子，半夜被草原上的曲子吸引，下到凡间，与之结为好友。年年复年年，那男子对他说：我族要和临族打仗，你附着到这把琴上，待征战结束，你再现出身体，与我把酒言欢，游山乐水。此后两年，你大哥果然立于琴头，两人征战沙场，醉卧鸣弦。”

见他止了话音，涅无风等了许久不见下文，不耐烦地道：“那后来呢？”

掩光笑了笑：“你大哥现在还附着在琴上呢，所以不能回来。”

涅无风纳闷道：“自我出生也有好几千年了，他们还没打完仗？”

掩光点了点他的额头：“早就打完了。”薛掩光说到这里心里惋惜，那个善骑射的好友，估摸着是战死沙场了。

涅无风皱了皱眉：“你每三日就带我来这昆仑山上，讲点有的没的。我看你也并不是什么名师，当是个糊弄人的。趁早放了我，不要再天南海北地鬼扯。”

掩光挑了挑眉，对他这番话毫不放在眼里，一手按着张牙舞爪的涅无风，一边继续道：“你还得面对我这张脸，上百年上千年上万年。早着呢，认命吧！再说有座亶爰山，里面住着个叫类的东西，吃了它的肉就不会生嫉妒心。唉，不过我看你天生没有这个东西，我行我素，骄傲冷酷，谁能让你产生妒忌……”

涅无风又要伸爪抓他：“你不是说我不冷酷吗，就知道是骗人的……”

“唉。”掩光打哈哈道，“不要在意这些小事嘛，来，吃个小甜饼，这可是我自己做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好吃到上门求饼的人从昆仑山排到海里去呢！”

脑中一震，薛掩光竭力维持住心神，预示又换了一个场景。这涅无风，内心世界倒是丰富，简直要被转吐了。

转眼间涅无风长到了比掩光还要高一点，两人结伴下凡解决危急事态。与其说是结伴，不如说是掩光溜着涅无风出门游玩。两旁商铺皆是笼灯，河畔画船恰似烛火，正是人间界的七夕佳节。涅无风俊眼剑眉，冷着脸拉着掩光往前走。后面跟着昆仑山上的一只妖兽。掩光不时与妖兽搭话，说到此次灾祸得意顺利解决，夸奖他做得不错。

突然感到身上一寒，掩光见涅无风黑着脸，不十分开心的样子。他环顾四周，一群小孩子围着捏糖人的，便问涅无风道：“我也给你买一只可好？”

涅无风转过身来，夜空中“啪”地一声绽开一团烟花，照亮了红色的酒楼和他冷冽的星目。拐角处杂货铺的掌柜帘子后的圆脸突然惊恐不已，发出一声尖叫。远处杂耍的小姑娘也摔碎了碟子，卖面具的、挑胭脂的，花花绿绿拥作一团，顷刻到处响起比鬼怪更凄厉的叫声。

涅无风握着那跟在后面的妖兽的脖子，咔嚓一声拗断了，顺手将那脑袋塞进了自己嘴里。

薛掩光感到星星血迹溅到自己脸上，身体却不由自己说话了。掩光严厉道：“涅无风！”声音如同从阴府里传出，令涅无风愣了一愣。

涅无风嚼了嚼口齿间的血肉，冷着脸，问道：“怎么了？”

掩光道：“你怎么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