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修真11 (1/2)

“涅无风！”无风——、风——。

薛掩光的声音在伏诛塔内回荡。

穿堂风过，唯有左右被困在牢笼中的妖魔鬼怪虎视眈眈，口中呜呜声声不绝。伏诛塔统共三十一层，越往上，“资龄”越大。以至于塔尖的阁楼里，只住着一只妖魔，据闻是上古神兽，每千年褪一次毛。借着换毛清理的劳兵劳力，固定在顶层之君换毛时，也是塔内其他住户（囚徒）每千年仅有一次的换房间调整。

同小学生换座位、中年人出门散心异曲同工，妖魔鬼怪们被关得久了，也想搬个家。虽然搬来搬去，永远在这方圆之内。但换个邻居帮忙挠背的威力不可小觑，没准儿就救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一条妖命。所有的一切，都在掌门的掌控中紧紧有条地进行着。

——出自系统百科。

“掌门！——”薛掩光的声音从塔底传入塔顶，又从塔顶传到塔底。

侧耳静听，天上地下没有一个回音。

无数白色的羽毛从塔顶飘下，落了薛掩光一脸，让他打了个喷嚏。地上厚厚的羽毛堆到了脚踝，并且其厚度还在增加。就像个鸟笼，每层有无数个住户，底层是新晋妖魔，只有铁栏杆，二层便有木门了，越往上，装修越豪华。看来是年功序列制。

薛掩光沿着楼梯往上走，他通过回光镜联系了天仪时，涅无风便先一步进入了伏诛塔内。然而此时爬了几层的楼，既没有见到涅无风，也没有见到神秘的掌门。

他问系统道：隐隐，那位顶层妖魔换毛时，掌门真的一定在塔内吗？

“叮——”：

汗……薛掩光：你们系统还有年终奖？

“叮——”：

薛掩光边走边敲了敲加了结界的房门，没有一个人回应他。他与系统闲聊：那我呢？

“叮叮——”：

薛掩光挑了挑眉：好吧。唉，局长真小气。他大言不惭地在背后抱怨道：这可是卖命的营生哎，卖命的。

手背贴着的房门突然一动，薛掩光吓了一跳，后退一步靠在走廊的栏杆上。

门牌号写着403的乳黄色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

从里面露出一只浅蓝色的眼睛。黑色的自然卷从门缝溜出来，苍白的嘴唇像发动机般不停抖动。这位住户久未逢人拜访，飞快地看了一眼薛掩光，又怯懦地垂下眼睛，盯着鞋子道：“您……您……您有何贵干？”

薛掩光见这位与自己上个世界形象颇有相同之处的住户，仿佛一声惊雷就能吓破胆的样子，真是犯了事被关进伏诛塔的？

他心下嘀咕，笑容灿烂道：“你好，请问见到掌门了吗？”

住户咽了咽唾沫：“你是说天玄门的天泉掌门？”

薛掩光愣了一下，原来掌门名号为天泉。他点点头，道：“他在塔内吗？”

403住户点头如捣蒜，又摇头如波浪鼓，就当薛掩光以为他会把自己脑袋弄下来时，他吸了吸鼻涕道：“掌……掌……掌门每到这天，就就就在顶层，不会出来。你可以改天找他。”

薛掩光纳闷道：“他没感觉到，有只新关进来的妖魔逃走了吗？”

听到这，403像亲自凑到了热闹似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到薛掩光无动于衷，403收起笑容，又盯回鞋子：“全……全……全塔除了顶楼都知道了。那个新来的鬼佛大摇大摆出去了，掌……掌……掌门把他关进来时，忘上锁了。”

他气若游丝地安抚薛掩光道：“你……你……你不要害怕，这是常有的事。掌……掌……掌门他急着去顶楼。经……经……经常忘关门。再……再……再抓回来就好。”

薛掩光脑门上挂着黑线：“……”

还是常有的事。

403以为他不信，忙拿亲身经历补充道：“真……真……真的。有一次换房间，我排在最后一间房，掌……掌……掌门就忘下结界了。他……他……他上楼后，我……我……我就溜出去了。不过又……又……又被逮回来了。”他害羞地道。

薛掩光：“……”

薛掩光：“好的，我相信你。谢谢。你见到一个穿着黑裘大氅的人进来了吗？”

403指了指上面：“在……在……在楼上。”

薛掩光忙抬头看了一眼，道谢道：“谢谢你，403！”

403看着薛掩光跑得没影的走廊道：“我……我……我不叫403！”

爬上了五楼，这里一改以下四层的明亮，格外漆黑。又因为走廊格外宽，房门特别靠里，大厅的金碧辉煌也被隔绝在了屋檐下。

依旧是寂静一片。

墙壁上划了深深一道黑印子，薛掩光闻了闻，果然是许然金蝉脱壳留下的气味。和门口的纸片人散发出同样气息。薛掩光一手环绕着风法术，一边向内走去。

塔内如一个回字形，站在走廊便能看见整层。大厅中央从顶层投下的光柱，和豪华吊灯没有区别。薛掩光在晃眼的光亮后面，看见对面有一个停驻的影子。

“涅无风！”他叫了一声，飞一般绕着走廊，转了半圈跑去。

拐过弯，慢慢接近那个静止不动的人影。突然他察觉不对，慢下了脚步，那影子原地忽张忽缩，像夜风微寒，吹动的烛光。投在墙上扭曲至极。

那影子处散发出金色的微光，正和通天镜的大小一样。

听到脚步声，那人回过头来，微光随着回身照亮了影子。

“涅无风……”薛掩光轻轻道，怀疑地慢慢接近。

正是涅无风坐在地上，手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