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寻欢 (1/2)

玉羽九的脸就像煮熟的虾子一样，也不知道是被挤兑的，还是老板娘自酿的桃酒太过醉人。

小镇南边三里处有一片桃山，每当桃子将数未熟，尚带有几分青涩的时候，成熟俏丽的老板娘就会挽起袖子，露出好看的小麦色皮肤，踩着双玲珑小脚上山采桃。回到客栈以后去皮洗净，加入冰糖、梅子、桂皮等香料，再兑入二十年的女儿红，静静等待一个月，方才有这般桃香芬芳、酸甜适口、后劲绵长的滋味。

俗话说，酒是色的媒人，喝了几坛桃酒，有些人的心就开始发燥了，玉羽四凑到玉羽一面前，扭扭捏捏地说道：“老大。。。那个，我，嗯。。。。。。”

玉羽一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怎么，裤裆又闲不住了，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有什么好货色？”

“啊呀，老大，你也忒不解风情，俗话说‘当兵三年半，母猪赛貂蝉’，周老头那把金刀弟兄们走了两个月，回来以后裤腰带还来不及解开呢，上头又派下这个任务。”

走镖这一行，特别是在名震周朝的太微思羽阁，接的都是有来无回的生意，今天出门还是好好一个人，没准在护城河上就被柳叶刀削了头。由此而生的焦虑和恐惧，总是要靠美酒和美女解决。

“就是老大，你要。。。不同意，我就去把那个老板娘办了，那股风骚，啧啧啧。”玉羽五说到这里时，眼神已经开始迷离起来了，似乎已经开始幻想那小麦色的美景。。。。。。

“你敢！”玉羽一却将眉毛一横，白焰真劲所至，玉羽五酒碗里的酒瞬间烧了起来，半点火星跃上了玉羽五的眉毛，吓得后者“啊呦”一声从椅子上跌了下来。

整个屋里静悄悄的，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欢乐与热闹，众人都屏住了呼吸。能身为太微思羽阁的一员，他们的修为都是上的了台面的，至少一炷香时间过去了，没有人换过气，整片天地似乎都安静了下来，只能感觉到周围地灵气缓缓向萧无寒的房间流动。

“在外走镖还要给我惹是生非，老五，你他妈几年镖都是在茅厕走的么？”

玉羽二急忙好言相劝：“老大，好了好了，老五只是喝醉了不小心，你何必呢。”

“哼！”玉羽一抱着手缓缓坐下，说实话，他也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领导者，上一趟镖，他带着弟兄们在凶险异常的西方大泽里走了两个月，每天不但要担心截货的匪徒，还要提防无孔不入的蚊虫蛇怪，每天的神经都是高度紧张。那段时间里，玉羽一也心疼弟兄们，特别是有天看到玉羽五拿着条活蛇在撸。

“你也忒没情趣，老大。”被撞破丑事的男子没有丝毫羞涩，反而咧嘴笑道：“活蛇不但会动，身上还会出水，干起来就像真的一样，来来来，你也试试。”

本想着结束之后带大家好好放松一下，他甚至许诺要太羽二出面，让“尝春阁”出几个头牌的姑娘让兄弟们泄泄火，却没想到上面突然给安排下这个任务。

玉羽一还记得那天知道这个任务的真相后，自己久久合不上的嘴巴。

“这次走的镖，是我太微思羽阁成立数百年来最珍贵的一次，为此，任何顾虑都不多余，太羽一列的七人不能随队出发，否则容易引人注意，上羽又不够成熟，不足以处理突发事宜，思来想去，只有派玉羽一列的第一队，也就是你的队伍，走这趟镖。”

雕梁画栋的庭院内，太微思羽阁的阁主——太羽一如是说。

“那些防身的宝物，你想拿就拿，库里没有的就去买，不要动账房的钱，去问太羽二要。另外，别怪我心狠手辣，万禾姑娘这几天就住在我们太微思羽阁了，等你回来之后，我便替她赎身。”

思绪回到了此时的客栈，玉羽一看着狼狈不堪，被烧了半条眉毛的玉羽五，心里也不是滋味，走镖数十载，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路上的寂寞与惆怅。思索片刻了后，道：“玉羽二到玉羽七，我给你们两个时辰的时间，回来之后八到十四也是两个时辰，晚了半刻。。。。。。哼！”

玉羽五本来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坐在地上，听到这话，直接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来。

“谢谢老大，谢谢老大。”众人全都松了口气，桌上又恢复之前的欢声笑语。特别是排到前面的几个人，上身还在向玉羽一作揖鞠躬，下身已经脚底抹油似的往外溜了。

“玉羽二，你不去么？”

“不了，就像老大之前说的，美酒佳人虽然能消解压力，恢复状态，但更重要的，还是自己的实力，否则，任凭蝼蚁的状态再好，也无法撼动巨树。”

玉羽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十四人中，玉羽二年级最小，却是最上进的一人，平时弟兄们寻欢问柳之际，他一个人默默地在练功房流血流汗，年纪轻轻便已跻身金丹顶峰高手，是太微思羽阁公认的下一代顶梁柱。

“好，等你突破了元婴，我便传你白焰真劲第四转。”

第二天天明，当第一缕朝阳照进房间时，萧无寒缓缓舒了一口气，从入定中走了出来。他昨晚在修炼之际，结合《黄庭》所载经文以及自身经历，若有所思，再次进入了那种玄妙的状态，瞬间，时间的长与短、世道的正与邪、生命的生与死似乎没有了界限，岁月流逝得快慢、天地之间的距离，一切似乎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但是距离那种力量却始终又差那么一点，就那么一点。

虚无自然道之固，物有自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