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广妙商行 (1/2)

黄匀文身后的带甲侍卫们让开一条道路，让李家一行人通过。

耳听得马蹄嘶鸣，人声渐远，王磐石一家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萧无寒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异样，其实背后冷汗早已出了好几次，他心里清楚自己今天又在鬼门关门前走了一趟，若不是黄匀文出现的话，那自己只身一人被李家拿下倒还算好的，若是再牵连几个无辜的乡民。。。。。。

王磐石走到黄匀文身边，小心翼翼地说道：“将军，您。。。。。。今天怎么来了，是不是有什么军务。”

黄匀文并没有回答他，只是淡淡地看了萧无寒一眼，那神情与上次见面时简直判若两人，说道：“跟我来，其他人退下。”

论威望论官职论武力，他都是这里最大的。果然，王磐石一家乖乖退下，门口的侍卫们也再次让开一条道路，让萧无寒和黄匀文通过。

“是你做的么？”二人走到了萧无寒家里，等到那扇可有可无的柴门“咿呀”掩上，黄匀文才开口问道。

“是。”

“为什么失败？”

“我。。。。。。”萧教一番，劝自己放下仇恨，好好做人什么的额。但没想到他会问出这番话来，好像杀人不过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或许对于将军来说，杀人真的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吧。

“你花了这么多年心血，弄出这么一个幼稚得把戏，骗的大家鸡飞狗跳的，老吕为你翻阅古籍，整个人瘦了一圈；王磐石预支了三个月的军饷，托关系求人带你去悬壶庭问诊。你有什么资格让他们为你这么做？”

“我。。。。。。没有。”萧无寒从来没想到，几年过去了，这些人竟然还没有放弃，还在想办法“救治”自己。眼前不觉浮现出军医吕子陵那青蛙似的肚子，还有王磐石一家朴实的笑容，顿时心如刀绞。

黄匀文走进房门，看到萧默的灵位依旧清洁整齐，想是萧无寒几年间始终用心打扫，未敢怠慢。沉吟片刻后，语气终于放缓了些，说道：“我还是挺欣赏萧默的，你一直问我为什么不处置李家，也罢，我今天就告诉你。”

黄匀文拉开椅子坐下，锐利的眼光直视萧无寒，却又被一丝无奈污染：“李家也有快二百年的底蕴了，但是之前一直籍籍无名，直到这几十年才崭露头角。十五年前，他李自威，也就是李家现任家主，将自己的亲妹妹嫁给了北部最大商号“广妙”的老板广犀，做了第九房小妾。那广妙向来是我军粮草的供应商，可惜，素来与我黄家不和。”

昔日黄飞虎帮助姬发赢得封神之战，灭商建周。其本人接受封神，做了东岳泰山天齐仁圣大帝，而黄家一脉被封到了北方，威加诸卿，恩宠冠绝群臣。虽然现下距离封神大战已经有了一千年，但黄家依旧是周朝首屈一指的名门望族。那广妙商号有能力与黄家“不和”，想来也不是泛泛之辈。

“广犀这个人，唯利是图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了。能够接下供应军粮这份差事，就已经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但他就是还要再做些以次充好，阳奉阴违的事情。北部本来就天气寒冷，极北之地更甚，不仅种不出什么菜蔬，交通运输也是不便。若是军粮晚到，将士们除了看着漫天的雪花发呆以外，没有任何办法。”

“这几年，每年极北前线总会有十四五个士兵因挨不住饥饿与寒冷倒下的。”黄匀文说道这儿，冷峻的面庞也不免黯淡了几分，“偏偏，广妙是唯一一家有实力将粮食运往极北前线的商行。”

极北前线的严寒，即使是他也不免感到难耐，遑论那些驻扎的士兵了。而且身处严寒之地，日常所需的饮食能量本就会比平时大，他几次上疏朝廷请求增加对极北前线的拨粮，并扩建粮仓。但竟然被宰相邓云龙以“我朝太平盛世，何来战事之说”拒绝了。

有时候，他真的想放下家室身份，将那些官员从他们千金打造的亭台楼阁里面揪出来，扔到极北前线去，看看他们还能不能再说出这样没心没肺的话。

“我可以按照律令，把李凯那小子重新推上断头台。但是我不能保证李自威的妹妹不去吹枕头风，把这一个简单的案件变成黄家和广妙商行的冲突。到那时，广妙商行会撤出对极北前线的粮食供应，然后阻挠、禁止其他的商家接手这个生意，相信我，他们做得到。”黄匀文说道，“然后极北前线的粮草供应就会无法维系，还不等兽潮逼近，弹劾我黄家的折子就会一堆一堆地送进王都丰镐城。。。。。。”

萧无寒突然打断了他：“说到底，是我养父不够重要是吧。”言毕两眼直视黄匀文，像是要把答案从他心里勾出来一样。

黄匀文耸了耸肩，反倒是略带欣慰地点头道：“你悟性不错，是了，说穿了就是萧默不够重要。”

像是狂风掀起了千丈波涛，吹起了万丈烈焰。愤怒之下，萧无寒也不管在他面前的是飞虎团的团长，还是污蔑自己养父的小人；左脚踏出，沉腰发力，狠狠一拳捣了出去。

萧无寒绝不允许任何人，说任何有关自己养父的坏话。自己的人生，因为有了萧默才得以延续，才得以精彩。童年简单美好的记忆像是心底里的一块伤疤，此刻被人豁然掀开，鲜血直流。

黄匀文用户已根手指抵住了萧无寒的拳头，冷冷地说道：“我没有说错，事实就是这样。我之前虽然说了，我很欣赏萧默，但也之限与这人办事果敢，喝酒豪爽，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