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章 对话 (1/2)

千魂首的诞生完全是偶然。

一个包含怨恨的灵魂在死后将成为怨灵。这是幽灵系不死生物的诞生路径之一。那如果一个包含怨恨的灵魂之源死去了呢？就如四大元素将诞生出元素长老、元素王子、元素君主一样，灵魂也同样有着类似的秩序。

当某个灵魂之池被灵魂池中的怨恨充满后，他便会成为千魂首的幼体。在那原始而愚昧的时代里，千万人级别的战争席卷而来，第一次血战的序幕拉响。在那整个多元宇宙中死人最多的战场里，千魂首慕名而来。

他的第一次出现便阻止了血战。恶魔领主与地狱公爵为其让道，那是罕见的血战停摆。直到这个毫无神智的怪物在战场游弋了数年之久，他吃光了深渊第零层所有活着的生灵（尽管绝大部分都逃跑了），最后，祂擦了擦嘴便回到了自己的老巢。

幽影界是最适合千魂首所居住的地方。他如实质一般的灵魂能量让他拥有类似幽灵的能力，例如说念力控物或是能量汲取，穿过物质又或恫吓敌人。最为关键的是，他只需触碰对方，便能犹如吸尘器一样将对方的灵魂吸干。

神也畏惧祂。

当张迪牵着身旁瑟芬妮的手来到他面前时，心情是忐忑的。千魂首对他绝对抱有某种执念，而这正是他所疑惑地。自己的身上究竟有什么值得对方渴求？

携带黑暗神力的神性之书？来自异位面的灵魂？亦或者是……将自己带到海博伦世界的修改器？

他面前很快伸出了一支触须，从这上面显现出一个犹如孩童般的天真面容，长相与瑟芬妮相似，但那亦真亦幻且不断扭曲的面容却有种说不上的别扭。

恐怖谷效应作用在张迪的身上，只是看着它，法师就觉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而这张脸也极为拟人化的张嘴讲话。这是千魂首与他的第一次沟通。

“我们看到了怀揣着希望的你。我们是生命的一部分悲呕，而你所带来的则是生命的赞美。整个世界都聚焦于你，生命渴求着你所带来的改变……我们，需要你。”

千魂首所幻化的声音就如祂那张脸一样奇怪无比，并非机械式或合成的声音，反倒极度的富有感情。开心与快乐，悲伤与痛苦，激昂与慷慨，傲慢与懒惰等情绪一同熔铸在其中。

但他所说的话却让张迪一愣。法师心知对方所说的就是小洁，因为这个被他擅自命名为小洁的阿赖耶识的一部分，正是承载着所有生命的希望。

“可我又能做什么呢？我的能力很强，但也只是一个有限的个体。”

张迪不得不承认，如果有人鼎力支持于他，他能在短时间内迅速的变强。可那些只是外在的外物。书本中刻画的那些传奇法师所拥有的伟力，比他而言更要强上百倍。

使用中子星制作成的魔像，一击就能毁灭整片城市。即使他再怎么吞噬血肉，也无法与那种巅峰造物相提并论。更何况年轻的法师还缺乏技巧：各种各样的，例如战斗技艺、施法才能……

而且对面的千魂首也很强。

“你，还没有系统的学习你所能使用的能力。生命之希望并不仅仅体现在物质层面。等价交换之含义远比你所想象的要深刻。我们迫切的需要你，对抗那生灵不可避免的永恒终末。”

千魂首幽魂般的声音传递到耳边，随后的，他的触须尖端喷涌出无穷的灵魂，数千个灵魂融入张迪的灵魂躯体之中，却未引起他的任何排异。

“这是我们所提供的礼物……你可使用这些灵魂做到许多违背常识的事情。好好学习并利用它。”

面前摆动着的触须缓缓收缩，而祂的身躯不断回缩，阴影大军犹如退潮一般回归。当这占据了整个天空的庞大身躯缓缓缩回天空上那道裂缝时，这座小镇已是空无一人。除了那些四散而逃的尤格罗斯魔与魔鬼。

在千魂首将要离开之时，法师想起了自己在壁画中所看到的那些，连忙叫住了对方，而一道触须也回过头来静静的等待着对方的提问。

“我在壁画中看到的那东西，是否真的如我内心所想一般？刻画那些壁画的底栖魔鱼，是上古邪物的仆从？”

自己的问题也引来了千魂首的答案。他们似乎为此思索很久才对他解答：“存在总是相似的，你还不理解。对方的名字为何并不重要，实质才是其关键。”

等触须不断收缩离开，张迪牵着小女孩的手还未放松，但却思考起这番话的意义来。

可没等他想太多的事情，耳边不断回响着一道道隐约的喃呢。生者的世界在呼唤着他，复活法术那个主导人，也就是直接杀死他的凶手纳瑞夫，正在对张迪使用复活术。

只需他点一点头，冥界的伟力就将把他排斥出整个位面，将其灵魂重新打入躯体之中。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金币，想到什么，连忙将剩余的资财兑换为一颗耀眼的宝石。法师在这代表着金钱的宝钻上留下了一道独属于自己的魔法印记，将其埋葬在镇子中的废墟里，以期有一天能重回冥界，取来这八万枚金币。

“瑟芬妮，梦该醒了。”

冥界之行就此结束。

……

纳瑞夫为了复活面前这个年轻人，已耗费了大量神力。出乎他意料的是，在进行复活的过程中，传奇牧师所消耗的神力已着实不少，简直就像在牵扯数千个灵魂一样。

但好在这只是一个机械的过程。因为实际上只是复活一人，他无需掏出数千颗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