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旧闻新愁 (1/5)

李公子走进门来，见门内只有张沐一人，便直接跪下，“求大人救我！”

张沐见他这般也并不意外，沉默片刻开口道：“李公子请起吧。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李公子若有难处，应去求本地的县令才是。”

“张大人，我知道您曾是掌管刑狱的大官，经手的大案不计其数，若是您救不了我，那这双溪也就没人能救得了我了。”

一旁的秋生见张沐一直沉默不做声，便上前将李公子搀扶起来，“李公子，您身有不适，还是起来说话吧。”又附在李公子耳边低声道：“我们大人向来厌烦被人胁迫做事，李公子若是继续这般，大人怕就真的不会管了。”

李公子听了，这才起身，由秋生扶着坐在了张沐对面的靠椅上，又低声说了一遍，“求大人救救我。”

张沐面前垂头丧气年轻人，道：“李公子，虽然今晚我们看到了很多，但有些事，只有你自己知道。若你不肯说出来，张某是帮不了你的。”

李公子听了，双手握拳，抿嘴不语。

张沐见他不说话，便移开了目光，低头把玩刚才宝钗送来的装药的瓷瓶。

良久，对面传来李公子的声音。

“张大人，您说的没错，有些事，这世上只怕只有李某一人知晓了。若是李某的胞妹还在世，怕是她也知道，除此之外，再无旁人了。张大人，不是李某爱故弄玄虚，实在是有些话，李某要是说出来，才是害了听的人。”

张沐看了秋生一眼。秋生识趣的退出房间，守在了门口。

李公子这才继续道，“大人既然是双溪马场的马监，便该知道秦武侯此人。”见张沐点头，继续道，“若是秦武侯不曾出事，双溪马场也不至于破落成这般模样。大人恕罪，李某······”

“现在的马场确实破败，李公子不必因为说句实话道歉，继续吧。”

“是。李某本命李庚，父亲李槐曾是前秦武侯世子的书童，因为犯了大错，被世子赶出了侯府，但也因此在后来秦武侯府被抄时幸免于难。可之后，父亲不知从哪里得了一笔横财，就带着我们母子三人离开了京城。后来不知因为什么事，母亲同父亲大吵了一架，母亲带着我和妹妹折回了京城，父亲一人离开了。母亲带着我和妹妹靠着做绣活度日，再后来，我大些了，母亲才告诉我父亲每月都会寄回来一些银钱，并将那些积攒下来的银钱交给了我去做些小生意，好养活家用。三年前，父亲托人捎回信来，说是在双溪盖了宅子，安定下来了。那时，我经营的铺子刚有了大进项，母亲便将我暂时留下，带着妹妹去了双溪，可却再没回来过。”

“于是，我带着积攒的银钱来到了双溪，却只打听到了我父亲的，一些，不好的消息，却无论如何都寻不到母亲和妹妹。”

“然后，你就离开了？”张沐问道。

“不，我本来是打算一直留在这里直道寻到母亲和妹妹的。可是仅仅在两天之后，我放在客栈的包裹里就莫名多出了些金银首饰，之后被人诬陷说是盗贼，虽然将东西还了回去，却还是被赶出了双溪。后来再想偷偷回来时，被人敲了闷棍，丢在了河里。虽然保住了一条命，却也明白，这里的浑水远比我想象得深。”

“李公子心中是如何想的？”

“这三年，我也想方设法调查了一些当年事。比如，我父亲究竟是因为什么被赶出的侯府，而后不久就得了那一笔横财，而且在此之前，我父亲一直是一穷二白的，也没有什么可以傍身的手艺······”

“如此看来，恕张某直言，秦武侯之事，令尊怕也是参与其中了。”

李公子叹口气，苦笑道：“或许大人不信，我父亲其实是个胆小怕事的人。若他真的抓到了秦武侯什么把柄，怕早就惶惶不可终日，跪向秦武侯求救了。况且秦武侯也并非良善之人，若是真是这样，我父亲也不可能活着出侯府了。”

“那，李公子的意思是？”

“张大人，刚才李某所言皆是事实。以下的话，是李某的一些猜测。我父亲还是秦武侯世子书童时，是能自由进出书房的，或是不小心看见听见了什么，也可能是被人利用，总之，知道了一些本不该知道的事情。而这件事本身，是他根本不明白的。于是秦武侯爷只是将他逐了出去。但是这些话被明白的人知道了，造成了很大的影响，那人给了我父亲一笔银子堵嘴，又叫我父亲远离京城。而我母亲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些才同父亲吵起来的。我父亲来到双溪之后，也是闭门不出，从不与外人交流，一直到三年前因思念我们母子想要回京，那人才下了杀手。”

张沐听了，只是沉默。

“张大人，那人肯定还活着，不然就不会有今夜的事了。”李公子说着，又苦笑一声，“您认为李某是为了保命也好，请您施以援手，查清当年之事。我父亲或许并不清白，但，身为人子，李某想要弄清楚，我父亲究竟因何丧命！我母亲和小妹现如今又在何处！”说完，再次起身，跪倒在了地上。

张沐缓缓开口，“二十多年前的事，就算是张某在京想要调查，恐怕也无从查起。”

李公子闭了闭眼，抿唇不语。

“但是，三年前的案子，还有今晚的事，想要查明问清，就要简单些了。”

李公子睁开双眼，惊喜道，“大人，您这是答应了？”

“事前说清楚，张某并非是什么通晓古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