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要一颗糖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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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下定决心，迅速剥掉他的手，向后退了一步，额角上失去了手的温度，心略微惆怅。

但却更加坚定。

“谢博士，我没事，一直以来，谢谢你。”

谢尔伯注意到她的动作，他们之间的距离，突然就远了。

他自己又上前一步，再一次抓住她的手，一把带进了怀中，紧紧的抱住。那纤细的手指冰冷，怎么握都捂不热，冻得人心底透凉。看到她时，她安静的坐在警察局，面如菜色不言不语，那种硬挺的坚强，叫人生气也叫人担心。原本想教训她，出口瞬间却转换了发音。

“陈小安，别害怕，我在。”

小安靠在他怀中，静静的呆了一会，这种感觉很美好。感受着他的香气，听着他稳稳的心跳，和暖暖的体温，这么多年，突然萌生出一种归属感，但这里，却是不是她该停留的地方……微微用力，从他的怀中仰起头，细细的看着他，从额头到睫毛，到那善良的眼，一切都是那么精致。他平静从容，但眼中却有别样的光彩。

在月光下，小安的脸晦暗不明，嘴角勾起，像在笑，也像在哭：“谢博士，给我颗糖吧。”

警察局对她来说，是个秽气的地方。她讨厌这里的一切，冰冷的桌椅，灰白的墙面，神色各异的人。刚来的时候由脚底开始向上泛凉气，血液像是凝固一样，思维也变得缓慢。脑中想起那个一遍又一遍让她回忆细节的警察，那个敲着键盘一刻不停歇的手指。

虚幻与现实重叠的那一刻，头疼的要炸掉。周围的事物像罩上一层白雾，直到他的出现，像清晨的太阳，光芒让雾气散尽，直射进心里，又带来温暖。

那种心动的感觉很美好，有喜悦，有希望，可惜她不配……

时间过去太久，居然一时忘了。

两个人都静了一会，谢尔伯看着她的神色，慢慢的把手插进口袋中，掏出一块糖，却并没有递出去。小安从阴影处挣脱出来，站在路灯下，勉强的保持嘴角的弧度，原来她刚刚并没有哭，但此刻，看她那紧绷僵硬的表情，还不如哭出来。

路灯洒下来的光是暖暖的橘色，但是他却感觉不到她的温度。她的表情温和，此刻安静的站着，清清淡淡透着疏离，透着遗世孤立的寂寞。她那么好看，那么纤细，眼神温吞，像是随时羽化，消失不见。

这种感觉造成的焦虑，迫使谢尔伯加重了手上的力度，紧紧的抓着她的手，感受此刻的真实，忽然不确定，是否应该把手里这块糖，交给小安。

他不知道这块糖的意义，也读不懂小安的意图。

“快给我呀。”小安见他手中握糖却迟迟没有行动，柔着嗓子问，又甜甜一笑

谢尔伯看到笑容后一怔，这个笑容不合情理，但看着她的脸，笑得那么好看，那双本来就含笑的眼睛，此刻闪烁的看着自己，只有自己，抿了一下嘴巴，木讷的交出那块糖，放入她手里。

小安开心的又笑了，和以往的不同，是由内而外的绽放，也是发自内心的喜悦。接到糖，抽出双手，扯开糖纸，吃进去

“甜的，谢博士，忙你的，今天，谢谢你了，我先走了。”她转身扶起那辆小破摩托车，钥匙转了两次，还是一个安安静静的破摩托，毫无反应。

谢尔伯眯起眼睛，此刻他觉得脑筋不够用，跟不上她跳跃的节奏。陈小安是真心诚意的在笑，可是为什么？怎么会？她眼里有凄凉，却又笑得那么明艳动人，一切都不合时宜……

笑得他心里没了底……

他嚅动了下喉结：“上车，我送你回家。”

“不用，我把它推回去。”

谢尔伯细心的打量她，确定她的身体真的没事后，才开口说话。小安却转身，摇摇头，手扶着郑勇的破摩托费力的推着。

“太晚了，我送你，摩托先放这里，我让沈立杰帮保管，明天修好，我到医院还你。”谢尔伯走上前，手施力，搭在了车头处，淡淡开口，目光平静的直视着她。

一时间小安有点愣住，和谢尔伯接触那么久，他待人接物谦和有礼，让人感觉脾气非常好，情绪不会有太大的起伏，几乎不会强迫人做决定，一直温温柔柔的。但今天，见到了很多不一样，他惊讶的表情，与那几个流氓讲话时阴冷的声音，以及现在的他，神色无异，但清亮的眼里透出几分坚决与冷清。小安心头一紧。

都是因为这样晦气的自己。

心中就像平地起了风，突然就燥了，无名的火气突然腾起，无处发泄，只能向郑勇的小破车，踢了一脚，而那辆小破车忽然突突突突的响了起来。

谢尔伯与小安都被猛然发动的小摩托吓了一跳。

“车好了，我自己骑回去就行，你也早点休息，再见。”

谢尔伯刚想张口，小安潇洒的转身，跨上摩托，伴随着巨大的噪音绝尘而去。

小摩托，又是小摩托，谢尔伯有些萎靡，注视着她离开的背影，矗立一会，望着她消失的转角，如此熟悉，因为他注视过无数日日夜夜。

小安并没有直接回家，她骑着那辆噪音极大的小破摩托，转到了师大对接的小酒吧，看见那个扎脏辫的小老板正在卷铁门。叹了口气，原来已经这么晚了。从小酒吧门口略过，身后响起了口哨声，但因为摩托噪音太大，小安并没有听见。

小辫子卷铁门的时候就听到突突突的声音，震的脑门疼，转头就看到一个身材高挑匀称的长发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