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初一·忌裁衣 (1/2)

“怎么？条件这么多，不想解除婚约就直说，看来你想嫁给我？”

倾城看见他凑过来的脸，下意识猛地后仰，耳廓烧的一片绯红，“说话就说话，凑这么近做什么。”

“看你不肯答应我的完美计划，以为你改主意了。”灵枢好整以暇地坐了回去，又是平日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和刚才涌现出来的那个妖邪轻佻的少年判若两人。

“提前体会下夫妻接触，不行？”声音也恢复了正常清越的少年声线，不再低哑撩人。

有苦说不出的倾城木着一张漂亮的脸，伸手巴在灵枢的侧脸上，狠狠地推出一臂的距离。

“没有夫妻；不行；我同意了；再靠过来我会打人的。”

听说人族社会中，美才是对女子直白的最高赞扬；若是美色不显便夸赞贤德；其次再是善良、可爱。

眼前的小姑娘以人族的标准来说，绝对属于一骑绝尘的绝色。可刚才那一瞬间故作镇定的凶巴巴，衬着红透的耳朵

……实在是可爱的有些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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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一日在淮南洞见到灵枢倾城排排坐在一起，像一对毛绒绒的小动物一样窃窃私语后，狐说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氛围有些怪。可惜他自诩的神预感并未得到狸语的认同。

“你认真的吗？”表面敦厚的狸语听完狐说的话，惊讶地看着他，人妖殊途啊兄弟。

“灵鲱不见了，婚约没法解除，这么大的事，他们连面色都不变一下，不是接受现实了又是什么？”狐说忧心忡忡，已经在脑补如果倾城生下了人妖混血，该怎么给小主子做心理预设，才不会伤害到它即将饱受人、妖两族社会双重歧视的脆弱心灵。

相当的杞妖忧天。

“……你想太多了。”狸语无话可说。

“你要相信我身为狐族的预感好吧？”狐说感觉自己的天赋技能被无情羞辱，据理力争道。

“你要是非说狐族天生预感敏锐，我也不好反驳……可是和你有什么关系。”狸语开嘲讽的时候很有老大灵枢的三分风采，顶着一张无害的脸疯狂地喷毒液。

“总是活在梦里，化形还不如那个人族小姑娘好看，你不羞愧吗？”

“狐族以气质取胜好吧！靠的是魅惑，又不是美色。”狐说毫无气质地冲狸语猛翻白眼，“你是不是瞎，自己睁大狗眼看一看，暗潮涌动，暧昧不明，啧，不可说啊，不可说。”

狸语刚想反驳自己是高贵的猫科，不想和隔壁二黄攀亲戚，随意地顺着狐说的方向看过去……选择了沉默。

…………

云陵城四面临水，地理环境肖似千湖之拥的湖泽之国，须靠舟楫往来，建筑风格却与后者不同，更趋向于一种蛮荒的诗意。

那对形貌皆极为出色的男女相对坐在临水的别筑里，微笑着交谈，看起来气氛和谐，俨然一对璧人……妖。

狸语终于在事实面前服了软。

直觉跑偏了的其实是振振有词的狐说，狸语并没有错。灵枢倾城的眼里电光雷动，分明在一边微笑一边眼神厮杀。

乖巧怂在桌上的迷你版罪魁祸首白梦貘抖如筛糠。

从将息的造梦效果中苏醒后，它就非常识相地将二黄的记忆吐了出来。那时它饥寒交迫，恶向胆边生地拦截了误入蜃村的二黄，一口吞食了它的记忆保住了自己的命，却没想到这条不起眼的土狗背后竟有这样大的靠山。

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却在小阴沟里翻了船。

“你非要保这个小妖怪干什么？”灵枢觉得倾城无理取闹，吐出来的记忆修复时间长，还容易产生偏差，不如他用法力直接从脑中取出来得快。

倾城不知道灵枢的妖仙身份，觉得这年纪轻轻的少年将军煞气太重，能圆满解决的非要喊打喊杀，还带下去处理……

回来的八成就是这长毛小妖怪的尸体。

“你急什么？上天有好生之德知不知道？”

“我又不会对它怎么样。”灵枢不耐地抿了抿唇角，“你何必防着我？”

倾城哼笑一声，“如果不是我昨晚亲眼看见你下毒手，我就信了。”

灵枢有口难言，他昨天刚把手掌放到白梦貘的脑袋上，这女人就不知道从那个角落里飘出来，一脸警惕地控诉他，把他当成变态杀妖狂，简直不可理喻。

“我是不是要杀白梦貘，它不清楚？你让它自己和你解释。”灵枢敲了一下桌子。

伏在桌面的毛球猛地一抖，半晌，发出一个音节，“喵……”

灵枢：？？？

不知道吃鱼的猫是不是也会被感染上转瞬即逝的记忆问题，因为白梦貘泄妖族之秘的前科，灵枢曾向它下达过禁言指令

——不允许提及和云陵妖山有关的一切，包括灵枢自己的身份。

白梦貘想解释都做不到，只能憋出猫族的通用语来装傻。

倾城捧起白梦貘放在自己面前，义正言辞地和灵枢强调它的归属，“二黄的记忆我医得好，现在梦貘是我的妖，请保持距离。”

怎么就是你的妖了？妖不要名节的吗？你们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去的，婚约在身还这么不注意行为？

呵，负心汉。

灵枢内心冷笑，觉得女人果然和老神猫讲的一样胡搅蛮缠。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白梦貘用羡慕的眼神望着看门的狐说狸语和角落里一脸无忧无虑在吃瓜的汤团。

吵架请不要带上我，我只是个柔弱的小妖怪，谢谢。

“请问……有人在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