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残夜花香月满楼 (1/1)

寒来暑往，天气渐渐凉了，燕脂站在院子里细细感受着天气的变化。

又一个秋天了……

被关在紫昙殿里的日子似乎格外难熬，即使有时得了卫璇特许，她也几乎不到外头去。

她不大想出去。

她已经无心理会宫中关于她的那些传言，听到难免烦心，那便干脆不入耳吧。

这些日子卫璇不论有多忙，总会抽出时间来看看她，有时与她谈上两句话，有时只是站在门外看看就走。他以为她不知道，其实她是知道的。

……可她并不想看到他。

她终于把他曾经给她的冷淡疏离都还给了他，可有时看到他脸上的落寞失望，她的心里还是会隐隐抽痛。

毕竟，他可是卫璇，那样的神情不该属于他，更不该出现在他脸上。

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燕脂眉头无意识地蹙了蹙。

今日已是第三日了。卫璇已经三日未到紫昙殿来了，往常从没有这么久过……

虽然他不来她乐得清静，但还是不受控制地在心里将他没来的日子算得清清楚楚。这样的她，有时连自己都感到厌烦。

抛开思绪，她的目光落在院子里的紫昙花上，瞧那花苞的样子，似乎是打算开了呢。

盯着那些花苞不知出了多久的神，紧闭的殿门忽然“轰”地一声被人推开，吓了燕脂一跳。

微弱的灯光之中，她看着卫璇脚步虚浮地向她走来，未到近前便已闻到了他身上扑鼻的酒气。

“卫璇，你喝酒了？”她有一瞬愣怔，认识他这么久，从未见他喝得如此酩酊大醉。

她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不知为何，这样的卫璇让她觉得有些危险。

卫璇几步冲过来，到了她身前也并未收住脚步，燕脂一个重心不稳便被他扑倒在地。

她闭着眼等了许久也没有等来该有的疼痛感，这才发现刚刚摔倒的时候卫璇伸手护住了她，现下火热的温度正从他抚在她后背的手心迅速漫延。

卫璇的脸近在咫尺，呼出的气息带着醉人的酒香，迷离的双眸和渐次急促的喘息让燕脂不自觉便有些紧张。

双手抵在他胸膛，她嗫嚅着开口：“卫、卫璇，你……”

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倒像是提醒了卫璇，他起身将她抱起，脚步没有任何犹疑直向着寝殿而去。

“卫璇你！你要干什么？！放开我，快放……唔……”

香炉中的熏烟缓缓飘散，屏风上映着床榻上两道交缠的身影，轻掩的殿门掩住一室旖旎。院子里，一株株紫昙花终于吐露芬芳，美得梦幻……

……

静谧的夜，殿中只有隐约的月光，卫璇微阖的双目缓缓睁开，眼中一派清明。看着怀里的女子，他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柔和，抬手将她脸侧散落的发拨开，他清晰地看到了她眼下的泪痕，俊朗的眉皱了皱，他将她搂得更紧。

忽然有些懊恼，他也就只有这样的胆子，只敢借着酒劲……

怀里的人突然动了动，紧接着卫璇毫无意外地看到了燕脂满含怨恨的目光。他撇了撇唇，避开了她的眼：“怎么醒了？”

燕脂什么话都没说，拉过他手臂便狠狠咬了下去，卫璇闷哼一声，却什么都没做，任由她咬着。直到嘴里漫出腥甜，她才松了口。

他看着她，唇畔仍挂着柔柔的笑意，伸手替她擦去嘴角的血丝，他问：“舒服些了么？”

燕脂没有说话，只是恨得捏紧了拳头，指甲狠狠刺进肉里，她却觉得这痛与心上的痛比起来微乎其微。

卫璇猜得没错，她果然是更恨他了。

她永远忘不了这一夜，忘不了自己是如何的挣扎求饶，而他又是如何的置若罔闻，强硬地将自己占为己有。

她忘不了……也再不愿忆起……

将燕脂按进怀里，下颌轻抵在她头顶，卫璇轻轻叹息：“燕儿，以后别再离开我了，待在我身边一辈子，好吗？”

“你做梦！”因为埋在他怀里，燕脂的声音闷闷的，恶狠狠的一句话听起来毫无气势。

卫璇低低地笑了一声：“是么？那便不要醒来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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