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谋主?谋主! (1/2)

荀攸再见到他的宠爱小妾，自然是乐不可支，高兴得完全不像刚遭受过牢狱之灾的人。

次日，荀攸并未放纵一时的欢愉，还是早早起床，准备去拜见许烈，对于许烈的意思，荀攸哪里会看不出来？只不过是他一直还没有决定，准备再看看罢了。

荀攸是个“很能装”的人，城府极深，不过并不是说他人坏，而是说他一般表现出来的神态、心情、态度，都是他想要表现给其他人看的，就好像他大智若愚的外表一般。

经历了刺董失败之事，荀攸虽然表面上丝毫未曾在意，甚至还能与许烈一同谈笑风生，但是其实他的内心还是很受打击的。

并不是他觉得许烈所说的“以己之短，攻敌之长”是错的，而是他再次深刻地体会到了人心的复杂，三十五年的岁月，他之前并非没有体会过，甚至他在十三岁的时候，就能看出跑自己家隐瞒杀人者的异常，只不过他从来没有因为人性的问题而栽这么大的一个跟头。

虽然进入狱中的时候，他就料到董卓多半不会杀了他，但是这是因为他的家世，并非代表他没看错人，没有栽跟头。在从长安出来的路上，荀攸虽然在朝着兖州走，不过那纯粹是接受一个对自己有恩的朋友的邀请罢了，并未有什么其他意思。

甚至荀攸在想的是“要不要找个地险城坚、人民殷盛的好去处，然后带着妻儿老小过去过一辈子，不去管这乱世之中的战乱流离。”

智谋高绝之士终究也还是个人，他不是神，相比于普通人而言，他们也就是脑子转得快一点，知道的东西多一点罢了，人所共有的七情六欲、欢喜悲伤、兴奋失落，他们也一样会有，甚至这些智谋高绝之辈，在面对这些情绪的时候，可能还更容易钻牛角尖一些。

“夫人，依你之见，许昭义此人何如？”荀攸一边像木桩一样任阿鹜替他打理衣服，一边看似随意地问道。

阿鹜闻言，手中一顿，随即继续动作，她能得荀攸喜爱，最大的原因便在于其人善解人意，此时念头一动，便已经大概知道荀攸在想什么了，缓缓说道：“阿鹜当日与郎君分别雒阳，很是伤感，好在昭姬妹妹与怜儿妹妹很是关怀，除了郎君未在身旁，其余倒也算是过得挺好。”

阿鹜是个聪明人，她并没有直接回答荀攸的问题，就这么说了一句话，余者再未多言。

荀攸智可及，愚不可及，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待得阿鹜替他整理好之后，轻轻拍了拍阿鹜的肩膀，笑道：“我明白了，我先去了，之后再回来陪你。”随即，敛袖而出。

阿鹜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轻抚耳旁的发丝，看着荀攸离去，脑海中不禁回忆起与蔡琰、应怜儿相处的场景……

“公达与阿鹜夫人经久重逢，倒是难为你这般早便来见我了。”许烈开着不大不小的玩笑，毕竟对方年长，也要不能太过分。

“阿鹜人在此处，每日皆可谈会，来日方才，不必急在一时。”荀攸笑了一声，落落大方地回道。

寒暄一毕，随即二人分宾主坐下。

荀攸坐下，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就盯着眼前案几上的茶水，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许烈见状，唯有先开口说道：“公达可还记得我昨日所言，有一法可助公达以己之所长，实现心中之愿，他日再也不必冒险行那刺杀之事，而重蹈覆辙了。”

“攸愿闻其详。”

“公达博闻强识，当知博浪沙之事，留侯盖世英略，胸怀平天下之策，为那刺杀之事，犹有误中副车之举，此与公达所为不正好巧合吗？公达策略精详，内藏英知，较之留侯，犹不遑多让，而留侯刺秦事败，终能成就功业，平定天下者，乃毫不气馁、另觅他图之故也。”

“公达胸中甲兵百万，一时虽策有困顿，然又有何妨？今天下大乱，智士劳心之时也，而顾观变草庐，不已久乎！吾据兖州而立中原，誓讨不臣，定乱世而为民，平贼寇而御侮，诚心相邀公达，愿以军师之位待之，公达岂有意乎？”

“烈不敢夸口，如今帐下诸公皆知，烈虽有轻狂自负之时，然，但闻忠言，言必听，计必从，纵有异议，亦当真诚相商，绝无无理取闹之时也！诚然，此乃先前诸事，来者未知，烈非神非圣，但为一凡人耳，亦不敢夸下海口，言及他日必定始终如一，而无固执己见之时。”

“但是！”念及此处，不知怎的，荀攸只觉许烈双眸之中好似光彩闪烁，十分耀眼，继续听他说道：“烈有一点可以保证，终此一生，绝非喜怒无常，因言而罪，知错不改之人！”

可以说，许烈已经将自己的姿态降得很低了。

倒不是说许烈有多么跪舔荀攸，而是许烈明白，对于荀攸这样的顶尖谋士，他们若要出山，归根结底只有两点，一则主公言听计从，共建大事，充分发挥一生才学，名留青史；二则主公诚心待之，诚心信之，无有隐瞒隔阂。

因此许烈直接说得坦坦荡荡，没有一丝隐瞒。

“敢问昭义，他日逆贼扫除，朝廷东归，昭义该当如何自处？”荀攸把许烈的话听在耳中，心中还是颇为感慨的，许烈能做到如此坦荡，虽然不一定能说许烈有多好，但是至少证明他是真的在尽己所能打动自己，不过荀攸还是问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我不知道。”许烈想都没想，摇摇头，直接说道。

“我曾经无意中想过这个问题，天子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