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卖火柴的小女孩 (1/2)

方宁是第二次进入这片山林了。

昨天时，他带着两个丫头，在此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甚至差点把小命交代在了这里。仅隔了一个晚上，当他再次踏入这片山林中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唯一不同的，当时陪在他身边的是两个羊角辫丫头，而现在，是虎子这个半大小子。

两个人背着麻绳，提着柴刀，是来入山砍柴的。

两个小丫头被他扔在了村里看家。

中午方宁邀请虎子，问他愿不愿意跟自己一起上山砍柴时，虎子连想没想就欣然同意了。

在虎子的认知里，方宁刚刚来到村里，人生地不熟，想要砍柴肯定也找不到好地方，作为同村人，自己帮助他也是应该的。而且听自家老娘说，方宁还要养两个年幼的妹妹，生活不知道要困难成什么样子，想要上山砍柴到县里去卖，也是应该的。

虎子以前也到县里去卖过柴火。

只不过卖了几次之后，虎子就不愿意去卖柴火了。

上乡村距离县里很远，走路要走一个多时辰才能到地方，而且柴火的卖价也不贵，一担柴才两个大钱。一个人每次也就能抗两担柴到县里，用一个下午砍柴，再用三四个时辰用来赶路，最后才得到四个大钱，虎子觉得这门生意一点都不值得。

现在村里也没有人到县里去卖柴火了，只有偶尔赶着牛车去县里的时候，才会放上几担柴。不过村长爷爷把村里唯一的那头牛看的比自己亲孙子都亲，每次往牛车上放东西，他那张脸苦的都像死了亲孙子一样。

村子里的成年人入山，一般都会打些小的猎物，或者采药，这些东西在县里才能卖出高价钱，药材铺子对从山上采来的药材是来者不拒的，那些毛茸茸的小动物，更是受县里那些娇滴滴的小姑娘喜爱。

虎子有的时候就不明白，那么小的一个毛茸茸的肉团子，为什么到县里去卖，就能换来三四倍的猪肉，那些肉团子把毛剃了之后，身上也没多少肉了啊……对此虎子一直不理解，后来他觉得，可能是县里那些人脑子不太好，不会算数。

虽然虎子也不会算数，但他好歹知道，一斤肉和两斤肉是有区别的。

虎子很想跟方宁说，砍柴不赚钱，但看方宁的样子，也不像会打猎、会挖药的样子，索性就不打击他了，大不了自己把砍到的柴火也给他就是了。

“小方，你不能捡那种木材，拇指粗的树枝在县里不值钱，那种手腕粗的才值钱。”

“小方，你不要往那边走，那边地上的树枝没人要。”

“小方，你会爬树吗，不会我教你，我们上树把这根树枝砍下来。”

“小方……”

虎子看着方宁笨拙的动作，唉声叹气，方宁这家伙根本不是会像干活的料嘛。

方宁：“……”

他已经不知道带虎子一起来砍柴是不是正确的选择了，谁能想到这个看上去壮壮实实、憨憨厚厚的小子，竟然是个嘴碎的，这个嘴啊，从家里出来后，根本就没停过。

“虎子，我不砍你说的那种柴火，你捡我这个样子的，我有用。”方宁说道。

“你有什么用，你捡的那种柴火烧的太快了，我这种卖的钱多。”虎子不情愿的嘟囔道，这个方宁，不会干活也就罢了，也不像个会过日子的，可怜他那两个妹子了，以后还不知道得被他饿成什么样子。

有什么用……这就复杂了，首先得跟你说一下燃烧理论，说一下什么是闪点，什么是燃点……

“虎子，今天你听我的，按照我说的做，雇工，你知道什么是雇工吗？我雇你了，今天你好好给我干活，明天我给你二十个大钱。”没办法，既然道理讲不通，就让万恶的资本主义来讲道理吧。

“你真的给我二十个大钱？”

“这么多钱都给我，你会不会觉得太多了？”

“二十个大钱，都能雇一个成年人了。”

“你有二十个大钱吗？”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方宁只感觉一只蚊子在自己耳边嗡嗡嗡嗡的响，当年看大话西游的时候，他觉得唐僧嘴碎，能烦死个人纯粹只是星爷的无厘头夸张效果，为了增加艺术性，而现在，他觉得，自己是真的有种掐死虎子的冲动。

“虎子，嘴碎的男人是找不到婆娘的。”方宁说道。

虎子挠挠头：“为什么找不到婆娘？我爹说了，等给我攒够一头猪的钱，就给我到隔壁村里娶个媳妇，我爹已经跟那边说好了，就差一头猪了。”

就差一头猪了……

好吧，祝你早点拥有一头猪。

在二十个大钱的强烈攻势下，虎子虽然还是依旧觉得方宁是在胡闹，纯粹耽误工夫，但还是很老实的依着方宁的指示干活。

两个人连续进山三次，带回来六大捆树枝才结束进山。

制作‘火柴’，如果纯粹以质量论的话，当然是用那种树干截成的木棍比较好，不过那样做的话人工量太大，而且还得把木棍烘烤缩水，不然点不着。

而用这种手指粗的树枝，就可以省下这些步骤，他们捡的都是干枯的树枝，早就已经被晒干了，有点火就能点着。

方宁跟虎子把树枝用柴刀截成一段段的，大约在十公分左右，这个劳动量也比较大，不过好在树枝枯干，很容易被折断。

‘火柴棍’的准备完成的差不多了，还剩最后一小捆，方宁就让虎子自己干完，然后自己去准备‘燃料’。

按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