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献殷勤 (1/2)

“你没料到，还能有你料不到的事儿么？”越氏几乎化身河东狮，“我看你在亲家与外孙面前怎么交代！”

“太太，老爷不是存心，您就恕了他这一遭吧。”琴思月（龙汐）虽不是“人尽可夫”的雍姬，到底做不得火上添油的勾当，嗔怪之余还得帮父亲救场，“吃一回亏，往后就老实了！”

过不一时，顾尹夫妻带着顾炼叔侄登门探视，琴吉与越氏再三请罪。

张夫人也难嗔怪，只说一些“这是做半子的本分”等官样话，顾葵顾茂还能撑得住，顾萱与顾茗哥儿仨都掉了金豆子，琴思月（龙汐）托了顾炼代兄告假，又请公婆照看顾茗兄弟两日，自己则与顾葵三个留在伯爵府贴身照看顾长白（魔坤）不提。

顾长白（魔坤）的睡姿还是不错的，琴思月（龙汐）终究不能放心，晚上要时时起身查看，防备他压了伤处。

“娘，儿子在呢。”顾葵已经很有大人模样了，“您去歇着，我来陪父亲。”

“不必！”琴思月（龙汐）擦擦眼角，“你先睡，明天用过早膳再回神龙将军府，我怕那两个小东西撒娇逃学，你需盯着他们才好。”

顾葵并不愿意走：“那我陪着娘。”

琴思月（龙汐）勉强笑了笑：“葵儿，你父亲睡不踏实，我许要陪他说说话，你在这儿不方便。”

顾葵只得跪安：“有事儿您唤儿子。”

琴思月（龙汐）出阁后原有的闺房顺理成章被越氏分配给了大孙女亦即长子琴扩的长女，及至朝云公主晋封朝云公主昭示东宫尊秩，旧居随之升级为私邸，平日只管按时清扫，再不能有第二个可以入住的姑娘，如今得便，反倒成了顾长白（魔坤）的安置所在。

打发走顾葵进屋，琴思月（龙汐）刚要给伤员拉一下被子，手指忽然被闭目假寐的顾长白（魔坤）握在了掌中：“你想和我说什么话？”

琴思月（龙汐）连抽两下没能如愿，只得俯身坐到床边问道：“疼的睡不着？”

“好些了。”顾长白（魔坤）吻了吻妻子的指尖，“哀兵必胜......你心软了是不是？”

“苦肉计？”琴思月（龙汐）挑挑眉，“你是故意教马踢的？”

顾长白（魔坤）苦笑道：“我还没那么蠢。”

琴思月（龙汐）淡淡地问：“你是不是觉得我无理取闹，三十几岁的人还好意思同小姑娘争风吃醋，多少人要看笑话的？”

顾长白（魔坤）自嘲地摇摇头：“不是你无理取闹，是我老不知耻，儿子都十岁了还要动那fēng_liú心思。”

琴思月（龙汐）仰起脸：“皇姥爷南巡金陵遇刺回京，我陪他跑马北海，他曾向我感慨平生有七大恨，你可愿意听一听？”

顾长白（魔坤）温尔微笑：“我们夫妻有多久没能这样闲话了。”

“一大恨、不得承欢太祖皇帝与高皇后膝下，平生难记父母兄弟天伦共乐之时；二大恨、虽知苏睿忠心强干而不得不设计诛杀，君上权威虽得定立，九泉之下难见忠臣面容；三大恨、北蛮酋虏未得湮灭，使北疆百姓难得安居；四大恨、诸皇子不睦，翌日难保祸起萧墙之大患；六大恨、须眉贪花色，粉黛及三千，身后难免红琴枯骨之孽债。”琴思月（龙汐）怔怔出一回神，过了良久方道，“并非对皇姥爷不敬，纵然生有来世，他怕终究免不了妃嫔满六宫、庶子终成群的结果，人性如此，非是理智所能约束！”

顾长白（魔坤）目光灼灼：“你既看得透彻，可能看在为夫无能脱于人性的份上原谅我一次？”

“世人都道朝云公主桀骜难伏，哪个又知她并不能免于世俗指划！”琴思月（龙汐）的眼角闪过一丝明媚，“太宗皇帝赐婚那天我哭了半夜，许是遗憾自己抓不住想抓住的，许是期盼荣恩侯世子能给我更好的。初心本是对你不公，今日你有移情，未尝不算因果昭彰、天理报应。”

“我感受的到。”顾长白（魔坤）抚了下妻子的脸颊，“那时你心里是有别人的，我自信能抹掉他的痕迹，让你永不愧悔成为顾长白的妻子。”

“你当然做的到。”琴思月（龙汐）苦笑道，“大婚前他曾问我，如果能够预知我的存在自十二岁起守身如玉，我愿不愿意给他一次机会。我当时回他说‘就因为顾长白（魔坤）不能预知，所以才显得他自重的可贵’。”

“但你在意的并不是他的fēng_liú不羁对不对？”顾长白（魔坤）直直盯着妻子，“庶出的皇子、生母的从弟、忠廉亲王的死党......哪一条都是难以逾越的阻碍，你们赢不了、输不起，除了放弃别无选择。”

“按理我是全无愧疚的。”琴思月（龙汐）坦坦荡荡地正视丈夫，“从指婚那一日起，我的整颗心全都放在了你身上。”

顾长白（魔坤）忍不住问：“如果......我是说如果，当年你嫁给了他，他像我一般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又当如何？”

“他更容易爬墙，但永远不会变心。”琴思月（龙汐）好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儿，“还是那句话，没有人比你做的更好。”

“好奇怪，我们竟然在这样的情形下提到了他。”顾长白（魔坤）倏然放松了眉宇，“这些话其实早十四年我就想问的。”

“你能放下顾虑同龙香国女主欢好，也是为了积久的芥蒂存心报复？”琴思月（龙汐）脱手起身，“可惜你找错了人......她是一国的藩王。”

顾长